我對地標性的東西特別感興趣,尤其是村鎮裡常位於教堂廣場或市街中心的雕像。到目前為止,我所去過的荷蘭村鎮都有一座塑像呢! 這是尋寶帶給我的額外收穫,透過這些塑像認識在地的故事。

 

先來介紹隔壁鎮Drachten,這座位於新運河起點市區中心的雕像Speelman Peije (表演者Peije)

Peije(原名Freek de Jong)生於1879年,卒於1941年。出身貧窮,他的祖父在小酒館彈唱掙錢,耳濡目染之下,Peije就跟著學會了手風琴,客人覺得他的歌聲不錯,他也有自編歌詞的天份,因此,二十歲的他,就到處彈唱謀生,在菲仕蘭省東南部沿著公路唱過一村又一村,一鄉又一鄉。

 

令人印象深刻的不僅是他的隨興表演,還有他的造型。頭戴黑色帽子,身穿黑色呢夾克,腳穿荷蘭木鞋。耳朵上戴金耳環,脖子繫上一條粗黑繩穿著祖父懷錶上的金鍊子。肩上繫著一個麻袋,背著手風琴。

他最常在運河旁表演,來往的船上水手或乘客往往在等過橋時向他點歌來唱。冬天的時候,河上結冰沒有船行,他就穿著溜冰鞋在冰上一邊溜一邊為溜冰的人們唱歌。這樣的吟唱生活無法賺得足夠的錢,他還為別人掃煙囪和牧羊。辛苦工作卻所得甚少,大半時候他就住在蓬車裡。後來婚姻也以離異收場,一生窮苦潦倒。

但是,這樣的人生卻讓他的演唱更充滿人生悲喜的深刻體悟。他常以古調自編鼓勵人心的歌詞。在一些當時人留下的手稿中曾寫道,婦女們喜歡聽Peije唱歌,因為他的歌詞常有女人的心情寫照。曾經有一個對生活絕望的女人坐在河邊發呆,Peije見她愁容滿面,就隔著河對她唱了許多歌,一首接著一首。起初,這個女人瞧都不瞧他一眼。後來,Peije唱起了各種自編或聽來的笑話,惹得路人停下來聽,酒館裡的人跑出來看,大家都被他的笑話逗著哈哈大笑。最後,這個女人過橋走近他,給了他一個擁抱。

Peije就這樣唱過了四十個年頭。雖然他並不是什麼歷史上有名的音樂家,但是,在家鄉,他是人們不想忘紀的演唱家。因為Peije的歌聲裡,有人生的挫折和豁達,是真正的藝術家、演唱家。因此,在河頭,他常站著的地方,為他立了雕像紀念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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